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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nnel: 孤独者的自画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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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,一个心生疼痛的词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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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打电话给在外地打渔的老爸,哥说爸在洗衣服,已打了几天的吊针。哥的话让我的心揪紧了,爸还不到六十,可是身体的状况真的不充许他再劳作。南方这几天都在下雨,气温降了不少,这么晚了还在洗衣服,应该是刚打完针水,心里浮起一阵说不清的心疼,分不清是担忧,还是焦虑……

电话到了老爸手里。简单问候,我问起他的身体状况,问起打吊针始末,老爸说了句:“拉剐了!”这是我们那边的土话,身体极度耗损虚空的意思!这是第一次听要强的爸爸说自己不行了!一阵强烈的心酸涌上心头,让我感觉爸真的是老了,需要一个结实的肩膀来依靠!一直都习惯了跟妈打电话,因为她善于表达,相对的跟爸通话的次数少很多。爸言少,还有就是怕打扰他的休息,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,听妈描述爸的生活状况永远比不上和爸通话来得真切。跟爸上一次通话还是中秋节,已近二十日。不知道这二十多天,爸是怎么过来的,中秋节就听哥说,爸的手都被螃蟹背上的刺扎烂了,现在他的手是什么样?伤口、老茧,像针脚?……

电话里老爸在咳嗽,他挂了电话。精神和身体上的寒霜似乎都在这个秋天向他们涌来,先是失去短暂的自由,接着是身体内脏的衰竭、硬化,这些都逼着他和母亲无法喘息。可是爸在抗争,在努力,甚至拿命在博!这些让我心疼得疯狂!我多希望陪在他身边,尽一个女儿的孝心,为他撑起一小片天空!让他的晚年不用那么劳累,拼命……

父亲,在我的心里像一个疼痛的词语,每次触碰,每次呼喊,都会带来汹涌的雨水,无法克制……

很想找份兼职,可是在这座小城似乎是件很困难的事。内心烧得慌,嘴巴和下巴起了泡,送女儿上幼儿园,不是忘带钥匙,就是忘带书包。我是一个女儿,同时也是一个母亲,还是一个儿媳妇。但是当三种身份重叠的时候,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本性,本能的占据上风,女儿那么小,那么可爱,她胆小,也怕受伤害。当他人表现冷漠、厌烦,本能总是让我想心疼她,保护她。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,控制自己的语气,可是控制不了内心的本能。我和婆婆闹翻了,因为女儿生病高烧,她急着要回老家。虽然没有表面的冲突,没有言语冲突,但是火山都在下面。婆婆的要强,让我低估了事情的结果。可是都已经发生了,因为我的不理智,我过于率直的个性,一切只能将来弥补!不想婆婆做不开心的事,也许这些年她带那么多小孩真的累了。任何事都不能是强迫,我们无法要求别人,来满足自己。可是我该何去何从,一种无助感、疲惫感、孤独感深深地向我袭来。我们握着虚拟的钥匙,却打不开那扇虚拟的门……

 今天是重阳节,我又不能回去看望爸妈,中秋节我已没有回去,事实上每年节假日我都未能回去看他们,永远在远方,在他处……那份远嫁女的歉疚唯有打空洞的电话……

二姐要进新房,等老爸打完这个合同的工,回去做酒席热闹一翻!老爸在电话里明确提示想我回去,我明白他在想我,可是他不能也不会这样直白的表露,他只能借一个理由让它正当。我很想满足他的愿望……

 

 

父亲,一个心生疼痛的词语

文∕湖北 寂之水

 

什么时候父亲变成了

一个让我心生疼痛的词语

命里的风吹散了他牧养的羊群

夺去了那片茂盛的草原

一无所有的父亲,像风中的一粒尘埃

不能自己,无所适从

对一滴露水的渴求让他摇晃不止

冷风还在叠加他的伤口,搬运生长的暗语

它吹向干涩的眼,往里挖掘

却无法剔除草一般生长的挚爱和疼痛

风中的每声呼喊,都带来汹涌的雨水

让这片河流汇入他眼底崎岖的海洋吧

一起呐喊、沸腾

让风暴淹没最后的岸堤

剩下一个血脉相连的词语

紧紧相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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